每次翻鹿橋的「人子」，總感歎一聲：奇才奇才！說給己聽的，原是有這一句。但是答應了在中國時報寫一點，因又翻來時，竟忽無話中生話來，像海汪洋，永恆的境界裏忽有了人語。
一
「人子」的文章是世界的，但首篇「汪洋」的那種境界卻非西洋所有，那是印度與中國的。是印度說的涅樂，亦即中國說的太極，現在物理學則稱為究極的。但西洋人還是對無緣，明白提究極的的話的湯川秀樹是日本人（中間子發見者，亞洲諾貝爾物理學獎一人。）
但無論是哲學的或物理學的話，總是文章，纔於我們親切。華嚴經裏普賢菩薩入三昧來說明涅樂，那就有一種具象的現實的感覺，所。但我更喜愛莊子的文章，他隨意說無何有鄉，又說是渾沌。現在則有鹿橋的文章「汪洋」，是隨意的新名詞。
這裏是東洋與西洋的分水嶺，在思與文學。西洋人有堂與母，在世界的終末被最後審判，在母那裏最後的休息，但是不像沒有審判亦沒有疲倦與休息的汪洋，那樣遼潤、壯健的。
汪洋沒有時間與方位，乃至沒有記憶，是有著悟，是萬萬物的歸趨，亦是萬萬物將開始未開始的一個含蓄。……（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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