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文中有一句名言：「詩人是生的，不是造的」。這句話本有不磨滅的真理，但是往往被不努力者援為口實。遲鈍人說，文學必需靠才，我既沒有才，就生來與文學無緣，縱努力，是無補費精神。聰明人說：我有才，這就夠了，努力不但是餘的，且顯才還有缺陷，才所為才，正在它不費力有過人的就。這兩種理很普遍，誤人很不淺。文學的門本是開的。遲鈍者誤認為它關很嚴密，不敢問津；聰明者誤認為己生來就在門裏，不著摸索。他們這樣懶怠來，同樣被關在門外。
從前有許迷信神秘色彩附麗在「才」一個名詞面，一般人為才是神靈的憑藉，與人力全無關係。近代學者有人說它是一種精神病，有人說它是「長久的耐苦」。這個名詞似頗不易科學解釋。我為與其說「才」，不說「資稟」。資稟是與生俱來的良知良，有程度的等差，沒有絕對的分別，有人一點，有人少一點。所謂「才」不過在資稟方面獨厚，並沒有什麼神奇。莎士比亞你我相雖不計，他所有的資稟你我並非完全沒有，是他有的，我們有的少。若不，他我們在知就沒有公同點……（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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