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從屢次來信，你的境近來似乎很不寧靜。煩惱究竟是一種暮氣，是一種病態，你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就這樣頹唐沮喪，我實在替你擔憂。
一般人歡喜談玄。你說煩惱，他便從「哲學辭典」裡拖「厭世主義」、「悲觀哲學」等等堂哉皇哉的字樣來敘你的病由。
我不知你感覺何？我己從前彷彿嘗過煩惱的況味，我祇覺憂來無方，不但人莫知，連我己莫名其妙，哪裡有所謂哲學與人生觀！我些微領過哲學的教訓：在氣平時，我景仰希臘廊派哲學者，相信人生當皈依，不當存有慎喜貪戀；我景仰托爾斯泰，相信人生在宥與愛；我景仰布朗寧，相信世間有醜才有，不完全乃真完全。外感偶來，波立湧，拿的哲學，抵擋不住。這固是由於缺乏修養，但是青年們有幾個修養「不動」的步呢？
從前長輩們往往拿「應該不應該」的理向我說法。他們說，像我這樣一個青年應該活潑潑的，不應該暮氣沉沉的；應該努力做學問，不應該己的憂樂放在頭。謝謝罷，請留著這副「應該」的方劑，將來患煩惱的人還呢！
朋友，我們不過是的奴隸，征服，祇服從。違反，煩惱才乘虛入……（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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