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父親是表姐弟，十歲前，還在一玩兒過，做新娘時，是什麼情呢，我曾問母親：
「媽，從紅紗巾中，你是怎樣一眼父親的呢？」
「我那意思擡頭望他一眼呢！」當年的洞房花燭夜，母親滿是煙塵的雙頰，泛了紅暈。
「我們並排兒坐在牀沿，」母親繼續回憶著，近視眼瞇細細，嫵媚羞澀，彷彿新郎就坐在身邊：「我的紅緞襖的衣角，被你爸爸坐住了，扯扯不動。你外婆在轎前就在我耳邊輕輕說過的：『提住左手邊的衣角，別讓他給坐住，坐住了你就向他低一輩子的頭了。記住喲！』我慌，那兒記呢，還是叫他給坐住了。我低著頭，從跳動的燭光裏，見他寶藍湖縐的長袍襬。他坐四平八穩的，雙手平放在膝蓋，斯斯文文的，時候那副淘氣樣兒，一點沒有了。我真忍不住笑聲來。」
從母親脈脈的眼波中，我像少年時代的父親，有麼英俊，麼使母親傾。
母親做新娘，已經年華雙十，在那時，親族鄉中人，老姑娘了。一般女孩子，十五六歲嫁了，母親因為等待父親在外路求學，必學業告一段落才回親，一等再等的，就年紀等了。
母親素婉順，又因了父親一……（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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