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的基本原理,是將同異的觀點弄亂,前文已經談過。但幽默的界限,是不傷人為原則,與譏誚是不同的,譏誚會傷別人,幽默常挖苦己,二者有分寸。
譬清代的才子洪亮吉在軍機處任職時,王韓城相國責問他說:「你在背後批評我剛愎,有這回嗎?」
「有的。」洪亮吉爽快承認。
「你是我的門生,為什麼在背後毀謗老師呢?」王韓城拉長了苦瓜臉,理不饒人瞪著他。
「其實老師被批評為一個『愎』字,並沒有『剛』的。」洪亮吉從容不迫分析:「我因為是你的門生,有師生的情誼,才妄加剛字,變剛愎的呀!」
通俗的見解,剛愎是「相同」的一回,卻被他分解「不同」的兩回,所十分詼諧。這種機智使對方更加難堪,了不計後果的譏刺,實在已超軼了幽默的界限。後來洪亮吉不改為人太鋒利的格,語言過分激直,譏誚皇帝「視朝稍晏,人熒惑」,差點斬頭,在「特恩免死」後充軍伊犁,赦歸後,號為「更生居士」,不知他晚年是否領悟了幽默與譏誚的界限?
幽默的嘲笑,指向己就比較安全:
甲:「久聞名。」
乙:「就怕不是什麼名。」
甲:「妳的眼睛,漂亮。」
乙:「眼睛長再,不見己……(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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