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註：原題為《老年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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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談老，就在眼前；談何容易！
原因何在呢？原因就在，己有時候承認老，有時候又不承認，真不知從何處談。
記很年前，己還不六十歲的時候，有人稱我為「季老」，中頗有反感，應逆耳，不應又不禮貌，左右兩難，極為尷尬。曾幾何時，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聽入耳了，有時甚至還有點甜蜜感。己吃了一驚：原來己真是老了，且承認老了。至於這個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己有點茫懵，我正在推敲且研究。
不管怎樣，一個人承認老是並不容易的。我的一位九十歲頭的老師有一對我說，他還不覺老，其他知了。我認為，在這裡關鍵是一個「漸」字。若干年前，我讀過豐子愷先生一篇含有濃厚哲理的散文，講的就是這個「漸」字。這個字有神通力，它在人生中的決不低估。人們有了憂愁痛苦，果不漸漸淡化，則一定會活不的。人們逢極的喜，果不漸漸恢復平靜，則必會忘乎所，高興發狂。人們進入老境，是逐漸感覺的。夠感覺老，其妙無窮。人們漸漸覺老了，從積極方面來講，它夠提醒你：一個人的歲月決不是取不……（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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