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過二戰的電影吧?桂河橋啊、六壯士啊什麼的,是國片,所英雄是國人。果是演歐洲戰場的,那麼德國兵像一敲就倒的白癡;果是演太平洋戰場的,日本兵每個長很醜很殘暴。
一九四二年六月激烈的中途島戰役後,盟軍拚命轟炸,軍國日本的戰備工程突加速轉動,吸進量的苦力兵力。太平洋戰場的新幾內亞,是一個漩渦的中:台灣朝鮮殖民的軍夫軍屬、武力擄來的各路國軍戰俘,及從中國陸、香港、印尼等徵來騙來的民伕,一船一船送了新幾內亞的拉包爾碼頭。
幾路人馬幾乎同時了船,駛往赤南。
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底,南京老虎橋集中營的國軍俘虜,在刺刀包圍,被運海碼頭,了船。
這些統稱「國軍」俘虜,其實分很雜。有在不同戰役中被日軍俘虜的正規國軍部隊,包括衢州會戰中量被俘的八十六軍,有敵後抗日的各種勢力,包括共產黨的新四軍不同路數的挺進隊,包括國民黨戴笠創建的游擊隊,譬忠義救國軍方的各形各色保安團及縱隊,包括抗日志士,其中有老師、學生、記者。
五十七位「八百壯士」,被塞進了船艙,其他一千五百名國軍俘虜一併被日軍編了「中國軍人勤勞團」,開往拉包爾。
這時候,蔡新宗柯景星剛婆羅洲才幾個月,還正在奇熟悉環境。
在南投,住離蔡新宗很近的辜文品,被選進了三回「特設勤勞團」,南投埔其他三十九個年輕人,正在做離鄉的準備。二十歲不的男孩,在鄉間長,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沒開始,是在母親憂鬱的突安靜裡覺稍微有點不安。他們特別結伴神社拜拜,後接受了沿街群眾的致敬;群眾揮舞著日本國旗,人群裡頭默默站立著己的父親母親,或者,那中思慕卻還來不及表白的人。埔鄉親就這麼送走一批又一批己的子弟,很不捨的熱淚,有悲壯的注視堅毅的眼神。
高雄港的船艦很,他們這一艘運輸艦,目的是拉包爾。
辜文品後來老了。六十年後,他在埔回己在拉包爾的年少歲月,挖洞、埋屍、種菜、搶築碉堡,什麼做了,難忘懷的,還是那千千的屍體——炸死的、病死的、餓死的屍體,等著他火化。因為太有經驗了,他為專,單憑「氣味」,年紀輕輕的他就辨別燒了人體的哪個部位。臟,他說,最難燒,往往還澆汽油,才燒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