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社會,俠義情操已被醬了「管閒」,對沒有一絲敬意,更沒有一絲愛意,有譏嘲忌猜。或尊為「傻子」,或尊為「徒」,為千古來最的笑柄,千古來最的殷鑒。年輕人血氣方剛,考慮不這些,即令考慮這些,不在乎。柏楊先生早已老奸巨滑,我豈惹這種無聊的麻煩?這正是我老人聰明處,世人不不知。蓋中國人最的特點是聰明過度,中國社會正是由這種無數聰明過度組合。聰明過度是吝嗇同情的,這不怪誰,同情一豐富,就聰明不來。
中國人同情的貧乏,使狄仁華先生有沉重的感慨,一團沸騰的靈被醬一條麻木的醬缸蛆,它活潑來,恐怕非一時工所收效。
——摘《猛撞醬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