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辑·诗话书话 四十三、两偈·顿渐·陈寅恪

达摩是禅宗初祖,五传至弘忍,是五祖。弘忍挑选接班人的办法有点特别,他弟子一佛偈,谁的偈语最合禅的精义,就衣钵传给谁。他的弟子神秀的偈语是:“身是菩提树,明镜台,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偈,同门同声赞,但有舂米的僧人慧却说:“偈语少了一点东西。”他亦一偈,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认慧的偈说更,就衣钵传了给他,是六祖。

是禅宗著名的两偈,代表两不同的修行方法。神秀的偈语重在按部就班,尘埃是扫不完的,所必须不断扫,才保持清净。他修行方法在佛中称“渐悟”。渐悟的观点是烦恼领悟立,再慢慢迷惑拂拭,求达原所望的领悟。慧却不假设,“本无一物”,一切拘束完全祛除,“佛”直接沟通,重在一“悟”字。他修行方法在佛中称“顿悟”。他的偈语说是“直指人”“见佛”的诠释。

六祖的偈语从是有赞,有批评。直四十年代,才有陈寅恪写的一篇文章提与众不同的见解。他直率指六祖偈语有两毛病,一曰譬喻不适,一曰意义未完备。何谓……(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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