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十一 宋元文 正气歌并序

文祥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四寻,单扉低,白间短窄,污幽暗。此夏日,诸气萃:雨潦四集,浮动床几,则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则土气;乍晴暴热,风四塞,则日气;檐薪爨,助长炎虐,则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则米气;骈肩杂沓,腥臊汗垢,则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则秽气。叠是数气,者鲜不厉。予孱弱,俯仰其间,兹二年矣,幸无恙,是殆有养致尔。亦安知所养何哉?孟子曰:「吾善养吾浩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者,乃正气,正气歌一首。

有正气,杂赋流形。则河岳,则日星。人曰浩,沛乎塞苍冥。

皇路清夷,含吐明庭。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严将军头,嵇侍中血。张睢阳齿,颜常山舌。

或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师表,鬼神泣壮烈。或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维赖立,柱赖尊。三纲实系命,义根。嗟……(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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