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的，让我一人死。我害怕。”
屋子站着许人，是韩老二的儿女亲戚。我揉了揉眼睛，才清躺在炕的韩老二，见半边脸头顶。他围着他，脖子长长伸脸望着他。
“人死了，他二叔，他在等你呢。死不是你一人的情。我迟早死。”
说话的人是冯三。谁死人前叫他。他说通那些不愿死的人痛痛快快死。
“……韩富贵、马、张铁匠死掉了。他二叔，你通点，先走一步，给面的人领路。我跟着你，少则一二十年，则四五十年，现在活着的一村庄人，跟着你。”
暗很快。我亮亮的，虽见太阳，但我知它在哪墙悬着，跳蹦子我就见。
母亲塞给我一包衣服让我赶快送韩老二。早晨他老婆拿一卷黑布，说韩老二不行了，让母亲帮忙赶缝一套老衣。那布比我黑鸡黑，人穿黑一套衣服，就是彻头彻尾的黑夜了。
进门我见漆红的棺材摆在院子，两条凳撑着，像一辆等待客人的车。他接我拿的老衣，进另一房子，像是怕让老人见。人轻手轻脚走动，像飘浮在空气。
“躺倒五了，不肯闭眼。”一女人……（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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