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在街喪膽遊魂的走，遇見了馬兒的祖父。老頭子已不拉車，身的衣裳比前更薄更破，扛著根柳木棍子，前頭掛著個瓦壺，後面懸著個破元寶筐子，筐子裡有些燒餅油鬼一塊磚頭。他還認識祥子。
說話來，祥子才知馬兒已死了半年，老人那輛破車賣掉，就弄壺茶些燒餅果子在車口兒賣。老人還是那麼氣愛，是腰彎了許，眼睛迎風流淚，老紅著眼皮像剛哭完似的。
祥子喝了他一碗茶，中的委屈對他略略說了幾句。「你獨混？」老人評斷著祥子的話：「誰不是那麼呢？是誰又混了呢？當初，我的身子骨兒，眼，一直混今了，我落現在的樣兒！身子？鐵打的人逃不咱們這個羅網。眼？有什麼呢！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並沒有這麼八宗！我當年輕的時候，真叫熱腸兒，拿別人的當己的。有沒有？沒有！我還救過人命呢，跳河的，吊的，我救過，有報應沒有？沒有！告訴你，我不定哪就凍死，我算是明白了，幹苦活兒的打算獨一個人混，比登還難。一個人有什麼蹦兒？見過螞蚱吧？獨一個兒蹦怪遠的，是教個孩子逮住，線兒拴，連飛飛不……（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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