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

一九三四年初,蔣少祖所生活的中國,就是蔣淑珍們所生活的中國,這片土,這個政治,這中間的廣漠的人民,是處在更緊迫的厄難裏面。厄難,水深火熱,及其他類似字眼,是已經無法表達一九三○年一九三四年的中國底生活底意義,因為,從賣鴉片不許賣鴉片的那個精神的戰爭開始,中國人便面對了現代的劫難:他們已經艱難鬥爭了一百年。

在這一百年內,生活展開了現代底圖景,但這個現代底圖景是在廢墟拚湊來的。在人底生活裏,這一樣。在這個生活裏所發生的複雜的鬥爭潮流,從人民底,生活底路,是明瞭易解的。但當代的英雄們卻常常迷惑。因,後來,由於他們各底生活,有些人走了偏激的,滅亡的路,在己底酒杯裏陶醉,承當一個世紀的人民底憎惡。那些苟安生活,樸素生活,豬狗般生活的人民,是永遠正確,不會迷惑的。但歷史的個人,那些英雄們,卻完全相反。

在前,英雄們少是無辜的,像人類底祖先在他們身底情慾裏犯錯是無辜的,但最近十年,英雄們已經長,己覺是操著最高的理的武器,因此,在最近十年中,他們是經受著嚴酷的試驗——一九三四年一月,王朝底末代,年輕的溥儀,組織了……(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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