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盞久沒擦拭的馬燈在一條窄街街口的長簷搖晃著，隨風飄過來的冰寒的雨絲打落在蒙滿黑色油煙的燈罩，發茲茲的聲音，鏽蝕了的鐵皮棚頂的雨聲相融，使夜晚沉在一種冷寂淒迷的氣氛裏。
雨夜的羊角鎮街黑黝黝的，幾乎不見窗間燈火，更難見廊有拎著燈籠的行人，幾橫攔著街的沉重的木柵門全開著，橫木吊著一盞光暈細碎的馬燈。有一些馬匹臨時拴繫在廊柱間，並沒鬆開肚帶，卸脫馬鞍，幾匹躁的雄馬咬踢著兒馬，不斷發些點蹄聲，噴鼻聲。
在馬燈亮的一圈圈黃色光暈，有碎光從積水的街跳，閃爍著；連綿的春雨滲入層，使很積水在街的凹處凝聚著，滿溢後更向別處匯流。從表面，這座新近被土匪盤踞著的鎮市是在雨中安睡了，實質，朱四判官早在各處布快槍手，匿身暗處守候著。
為了不使關八爺疑，窄街的夜市仍亮著散落的燈火，澡堂兒、茶樓、酒館仍開著門，不時傳一陣陣的嘩笑聲。一些穿著皂衣的漢子，圍聚在街口那酒館的發客堂裏窮睹，爭來爭的搶擲骰子，兩個風的傢伙橫著長槍，回臉朝外坐在門邊的條凳，嘴裏叼著菸捲兒，帶著懶散漫不經的樣子。
「噯，夥計，」賭場有個傢……（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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