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站在溝裡，左等右等不見焦振叢回來，急他火頂腦瓜門子，就先一步來廟裡；這兒後，沒說幾句話，就跟伯吵來了。
他站在門裡，兩隻手叉著腰，憤憤說：「您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反正我這回是揭他狗日的底子了！還給他瞞著，您還讓他給東山塢辦點兒呀？沒那日子啦！您人焦克禮，人韓樂，人一個個入了團，這會兒，一個當了隊長，一個又當會計！他們比我點什麼？人克禮有個爸爸，樂有喜老頭，我呢？」伙子說這兒，他的伯，又己的腳尖兒，裡邊不由一熱，聲音就低了，「沒有人指點我進步，還指點我當落後分子，我不是三歲孩子了，我將來變什麼人呀！」
毛驢被捂著兩隻眼睛，甩著四隻蹄子，圍著石磨，一圈兒一圈兒轉著，走著它那永遠走不完的路。
韓百旺聽侄子最後這句話，猛一震，手發抖端瓢子，豆瓣兒注磨眼裡。
那一條一股的白色的漿湯，便從磨扇的縫隙裡流來，在磨盤匯合在一，從窟窿眼流擺在邊的那桶裡。他轉了半輩子磨，吃了半輩子豆渣，今倒像一次見這玩藝那麼新奇似的，兩隻眼睛盯著磨眼兒、磨盤子漿湯，任憑侄……（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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