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臨死前，經過兩年的勞動改造，白秋雲已經了一名標準的農工，鋤草，割麥，擔水，揚場，摘棉花，噴農藥，樣樣會。甚至連為白菜追澆肥水這樣男工做的重活，學會了。在靠水渠的糞池邊立著一架桔槔，一頭吊一隻圓底的柳斗，一頭吊了一截鐵軌。抓住吊繩柳斗擺進糞池，輕輕一甩，柳斗就沉粘稠的糞湯裡。後借鐵軌的重量柳斗悠渠邊，再一甩，粘稠的糞湯就隨著渠水被沖走。那些黑綠或是黑黃，就清清的渠水攪混濁的一片，順著水渠流進菜。那種沖的惡臭，那些沿著柳斗滴流來的催人嘔的糞汁，那些踴動的白蛆，那些隨時隨跟著柳斗一升來的，的不的各種污物，白秋雲已經見慣不怪習為常了，甚至習慣了農忙時節就坐在菜園的糞池邊吃午飯。
管理實驗農場牛鬼蛇神勞改隊的張財，原來是一名粗壯的農工。在張財眼裡有手拿工具幹活的人才算是勞動人民，其餘的被他一概分兩類，男的叫當官的，女的叫官太太。當勞改隊長這件叫張財無比的愉快，因為這樣讓他每每日的當官的官太太攥在手裡開。對這些人張財還有一個總稱：叫狗屎堆。每牛鬼蛇神們集中頭，……（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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