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今晚,陸祖堂公廳及前面的卵石禾埕奇光亮著。左右兩廂屋簷吊著剛在兩個月前演採茶戲時在戲棚過的兩隻肚酒瓶做的巨型油燈,另外是五六根竹筒做的油筒火,在冒著一股濃煙,發橙紅的火光,禾埕每個角落照通紅。廳裏的四隻燈點了火,那泛白的光芒來格外明亮,與神案兩隻蠟燭昏黃的光恰一個對比。

禾埕正中是一隻刮光了毛的牲豬,攤在一隻型豬架。那豬的嘴巴塞著一隻紅布團,眼睛閉著,彷彿因為在這隆重的場面被派場感覺死其所似的。後面尚有一隻八仙桌,供著副三牲,有雞、有鴨,有鵝。

酉時拜神祭祖,寅時門——這是仁智揀的吉時。時間了,信海老人主祭,一身長袍馬褂,銀髯飄拂,光禿的腦袋閃閃發光,一臉沉重與嚴肅站在八仙桌後。信海老人後面站著即將遠行的年輕人們,為首的是仁勇、綱亮、綱峯各居左右,二排是綱振、綱崑、綱青,三排是綱崙、綱嵩、綱岱,末尾兩個是維秋與維建,離三步遠是另外一批人,阿庚伯、張達、劉阿財等六個,是陸各房的長工。

其他就是參觀的人了。說,陸三房的人差不齊了。信溪老人是一身長抱馬褂打扮,坐在八……(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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