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距離亮,像還有一段時間。陸祖堂前禾埕,似乎是因為油筒火點太太久,空氣有點煙濛濛的樣子,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左右兩廂屋簷擠著人,但不是熱鬧的或者採茶的,全是陸人。三房人差不來了,正在即將遠行的壯士們做最後的話別。女人們半是一鼻涕一眼淚的,不過沒有一個女人敢哭聲。

這一堆是仁烈他們。秋妹被韻琴扶著,秋妹祇是嚶嚶飲泣,阿崑在那兒無何踱步,阿崙滿臉懊喪。仁烈臉罩著一抹雲翳。兩個兒子,他當很難受很憂慮的,不過後裏的再沒有阿崑這個幹的兒子來幫他,這更叫他擔。但是他不敢這種憂表露來,他在儘量裝著平靜。

旁邊的一堆是仁智他們。阿雲伯桃妹在這一堆。果是普通的場合,他們父女倆是不夠加進這一堆的,因為一對情人還沒有正式結親,甚至嫁娶的還沒正式提。但是誰不會再顧忌什麼了,仁智阿雲老人一坐在一長凳,阿嵩桃妹挨在一站著,談的話已談完了,此刻已了無聲勝有聲的境,就那樣默默靠在一。阿嵩脖子掛著一隻香囊,那是桃妹為他縫的。裏頭裝著一紙五穀爺的護符,有一張在義民爺……(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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