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做壽的二,表哥搭火車回北平了。那時他正在燕京學經濟系攻讀,他是特別請了假,趕津來給他的「準岳母」拜壽的。

表哥當初曾向姑父「申請」每逢星期六返津省親一次。我們曉,在表哥的目中,比「省親」更迫切的還有未婚妻晤面的一樁重項。姑父說表哥每月回來四趟,次數太,既浪費時間又浪費金錢,更影響功課,「批准」了「每月返一次」。這一來,表哥傷腦筋,哭喪著臉子,向姑母搬取救兵,姑母疼子切,表姊我動了「惻隱」,便一齊向姑父講情,結果姑父答應採取折衷辦法——表哥兩週回來一次。

表哥的記真,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每隔兩週必定回來。回來後,更從來不會忘記最快的速度,換一換衣服或草草吃一點東西,便開路高府「報」。不管颳風落雨,甚或雹子,他絕不變更行程。因此,我表姊給他了一個綽號——「風雨無阻」。

這次,高老太太做壽是在禮拜三,表哥回北平是在禮拜四。臨行,姑父鄭重其告訴表哥:

「這個禮拜六本是輪了你回的日子;是,你已經在禮拜三回來過,就不必再在禮拜六回來。該安來功讀書,準備考了。」表哥還未吭聲,姑父……(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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