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田胡玉音兩個五類分子，每清早罰掃青石板街，已經有兩三個年頭了。兩人很早。他們一般是從街朝兩頭掃，一人掃一半。有時從兩頭朝街掃，街會面。在青石板街街面不寬，又總共才三百來米長。一年三百六十五，閏年三百六十六，當鎮的人們還在做著夢、睡著寶貴的「光覺」時，他們已經揮動竹枝掃，在默默掃著、默默掃著了。像春、夏、秋、冬，是在他們的竹枝掃帚，一個接一個被掃走了，又被掃來了。
秦書田掃街還講究一點姿態步伐，約跟他當年當過歌舞劇團的編導有關係。他將掃帚整人一般高，腰桿挺筆直的，右手在，左手在，握著掃帚就舞蹈演員在台握著片船槳一樣，一擺一擺揮灑；兩腳則是腳尖落，一前一後移動著，像在舞台合著音樂節拍滑行一般。由於動輕捷協調，他總是掃又快又，汗少。且每幫著胡玉音掃一長截。胡玉音則每早晨是累一身汗，著秦癲子揮動掃帚的姿態感羨慕。這本是一件女人強過男人的活路。
說秦癲子這些年來的表演，是夠充分的了，令人鄙又笑。在「四清」運動時，他是本鎮隊五類分子裡被鬥……（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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