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過兩年，有人說：「己挖爛了。」再過兩年，有人說：「有霉爛，挖還是該挖。」又過兩年，有人說：「挖補瘡不是辦法，改革。」這後忙改革來了，沒有工夫說回頭話，是社會留不少的癔症。這個癔字早先就有，不過不見，不像現在高樓雜院撞。
麻局長當副局長的時候，中學生擁進辦公室，他揪來陪鬥。他立刻笑著說：
「我我，我支持革命。」
那時候已經沒有「公」辦，他桌的報紙整理了一，讓中學生們擁著走辦公室，快走院子門口，一邊一隻手攥住他左右手腕子，再一邊一隻手搭在他左右肩胛骨，這叫做「揪」，是「黑幫」「揪」會場的標準姿勢。恐怕不是新發明，古典戲曲舞台有印象，因此南北，不教會。麻副局長個不高，動窩腰躬背，幫襯著中學生達標準。還側過臉來，笑著替局長說話：
「局長是學生，老知識分子，那時候裡沒有幾個錢，不學。局長在學裡就參加學生運動，背叛了主庭……」
「嘡」，屁股挨了一腳，「栽」了門口，
幸一邊一個「揪」著，才沒有倒，踉蹌跌台階，見局長跪在院子中間，後背滲血。麻副局長：怎麼這樣了呢？……（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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