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
來拜年的客人是老倆口帶著倆口，主人就老倆口。主客兩個老頭是老同學，照老說法，同學又叫做同窗。兩個老頭中等身材，不顯老，是客人老頭還在「二線」站最後一班崗，主人老頭早兩年就退居中發餘熱。主人偏胖，客人偏瘦，一同說「恭喜恭喜」。倆口說的是「拜年拜年」，當沒有真拜，連抱拳拱手不興了。客人女婿是頭回見面，主人老頭不免找話應酬——其實女婿早已有數。
「我你爸爸時候同過學過，老來又同一回窗，這回是鐵窗。」
知鐵窗本是監獄，主人借來說「浩劫」中的「牛棚」。主人說罷笑，當頭回聽見，跟著笑。
有女主人稍稍笑笑，就說：「又來了，又來了，年的……」沒有往說，忙著拿茶杯，擺瓜子碟子，開糖果盒子了。
剛一坐定，偏胖主人指著客人女兒說：
「你沒有送過牢飯吧？我的女兒送過，送的是煙。哦，你那時候還，現在結婚了。不是嗎，打結束算，十年了。打開始算那二十年了……是我覺著還像昨似的……」
客人老伴兒為機靈，抓住這番感慨中，一個最不重的煙字，說：「還抽煙哪！花錢找——咳嗽……」本來說癌症，因是年，改了口。……（内容加载失败！）
(ò﹏ò)
抱歉，章节内容不支持该浏览器显示～
【为了使用完整的阅读功能】
请考虑使用〔Chrome 谷歌浏览器〕、〔Safari 苹果浏览器〕或者〔Edge 微软浏览器〕等原生浏览器阅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