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章

其實,從各組抽調來的十二個犯人並不像王隊長說的那麼難管。王隊長說「難管」,是從勞改幹部的角度來的,是我還當做與那十二個人不同的人。監獄制度發明來,最英明的一項措施莫過於犯人來管犯人。一種民主的平等的氣氛,很快就會調動被管的犯人的積極覺。尤其,我們這個田管組住在遠離號子七八的面積稻田中間,土坯房蓋在斗渠旁邊一個勢較高的土丘;公社的生產隊與我們隔渠相望。這裡沒有崗樓,沒有電網,沒有扛槍的「班長」。我們又聽見了雞啼狗吠;我們渠這邊沙棗花盛開際,生產隊的蜜蜂嗡嗡群飛來,似乎已經抹掉了橫在人與人間的森嚴壁壘。有的犯人彷彿又回了,無的犯人獲了些許的由感。更何況,抽調來的由犯,全是短刑期的或刑期即將結束的犯人,在這樣的年代裡,有這樣一處的田園,又何必逃跑呢?

水稻生芽的時節,渠壩滿樹的沙棗花開始凋謝。點點金黃色的花落水裡,有的順水流,有的被垂在水面的柳枝留住。依附在柳枝的沙棗花又吸引來無數的沙棗花柳絮,在渠水織金色的銀色的花絮的漣漪。我們在稻田裡勞動了一回來,就蹲在這渠邊吃晚飯。在渠壩那……(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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