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章

片的水稻田,在沒有一絲雲彩遮掩的烈日蒸騰著燠熱的暑氣。今是個。肥的、中間有一條白莖的稗子的葉片,挺拔的、油光水滑的三稜草的葉片,尖利的、邊緣像刀鋒一般的蘆葦的葉片,千千萬萬、無數的葉片一齊歡欣伸向湛藍湛藍的空。從這裡山腳,蔥蘢蒼翠,強烈的綠光很快就會使人的眼睛疲倦。

那纖細的、蒙著一層絨毛的稻苗的葉片卻藏在稗草、三稜草、蘆葦草的底,你就疲倦的眼睛辨別吧。我們管的這三千畝稻田在很早前是一片沼澤,滋生著雜草蚊蚋,原是雁野鴨的世界。從五十年代初開始,年復一年,勞改犯們這片沼澤填平了。但是這種低窪鹽鹼種水稻,且水永遠排不。斬草沒有除根,荒灘雖變了熟,各種各樣水生植物,卻因為給田所施的肥料長更旺、更茂密了。靠人的手一根一根拔,別拔乾淨!

但是,人的手來拔。

這沒什麼,勞改隊有的是人手。

拔呀,拔呀!在一窩窩亂草裡稻苗解放來。有的方,草拔光了後,光剩一片泥漿,一棵稻苗不見。

「三稜子的核核子摳來!」

「蘆葦子的根拽來!」

王隊長戴著草帽,來回在田埂喊。

怎麼蘆葦草……(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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