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羊趕回來了。入圈、點數、飲水、分欄。冷清的羊圈一子熱鬧非凡。但是沒有人，是羊在這兒鬧——羊擠羊，羊頂羊，羊找母羊，有老乏羊悲觀主義者的眼光瞅著同類，冷漠一聲不響。了！一共二百七十五隻，沒有少，當不會來。
羊趕回圈，就沒有「啞巴」的了。不是沒有他的，是他除了放羊，便不幹別的，連羊隻的數目不數，他光個牧羊犬的。這時，他一動不動蹲在牆根，垂著腦袋，瞅著他腳那雙汽車輪胎做的爬山鞋。我一邊轟羊，一邊喊他：
「喂，你回吧！」
「回吧？」
「我叫你吃飯哩！」
「吃飯？」
真沒辦法！他所有的話回聲似的，你說什麼，他說什麼。我乾脆不理他，一個人忙活來。
一會兒，「啞巴」的老婆來了。這是個內蒙古的腳女人，一張焦黃的扁臉；在這穿綠軍裝的時候，獨有還穿著老式的襟衣裳。還沒走羊圈，在那條路就扯開嗓子罵來：
「我說你咋不死哩！啊！我說你咋不死哩？啊！你這沒命的灰熊！每老娘來領你，不領你，你連門在哪嚅摸不著！你死了，老娘輕省了——」
我說：「你別罵了，嫂。他活著，每月還給你掙三十三塊錢哩。……（内容加载失败！）
(ò﹏ò)
抱歉，章节内容不支持该浏览器显示～
【为了使用完整的阅读功能】
请考虑使用〔Chrome 谷歌浏览器〕、〔Safari 苹果浏览器〕或者〔Edge 微软浏览器〕等原生浏览器阅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