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田裡撒完肥料收工回來，在積滿黃塵的土路，農工們三三兩兩走著。走很快，很有精神，幹活中間保留來的力氣這時才開始發揮來。
何麗芳急匆匆趕我。
「老章，」說，「聽說你跟黃香久離婚？」
「你怎麼知？」
「我怎麼不知？」噗哧一笑，像這是件很開的。「誰知了！黃香久那跑我們來哭，讓我跟黑子勸你。」
「黑子說什麼？」
「黑子沒理。」
「那麼你呢？」
「我瞧怪憐的。」
何麗芳唯一的孩子放在北京，己在隊遊來逛，有時早晨爬來頭不梳臉不洗就串門子。對飲食男女的最感興趣。
「你為啥跟離婚？」按部就班問。
「我為什麼非告訴你不，你又不是領導。」
嘻嘻笑：「你不說我知！」
「知了就不問了嘛！」
「唉，女人嘛，」向我做了個媚眼，「老章，你太不懂咱們女人了。不管跟少人睡過覺，眼裡還是愛一個人。你信不信？」
我沒有理，顧走路。
「就說我吧，」興致勃勃話轉己身，「我不瞞你，我跟幾個男人睡過覺，眼裡就愛黑子一個人。你信不信？」
「我信。」我說。
「那不就結了唄！」認為問題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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