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生病住院，妻仍帶了那面愛的鏡子，放在床頭。
每早，妻照樣梳頭，即使手臂吊著點滴，不方便，妻還是有條不紊頭髮梳順。初，編個盤在腦後的法國辮子，後來概發現綁著辮子睡覺，頭髮容易掉，就頭髮打散了。
即使是打散的頭髮，妻仍細細梳理一遍，並脫落在梳子的頭髮，一根根抽來。
妻舉著梳子，頭髮抽落在床單，他幾次過幫忙，被妻拒絕了。
「我的頭髮細，容易開叉，又容易掉，掉的頭髮惜！」妻一邊拍著髮絲，一邊嘆氣。梳子弄乾淨了，又手摸索床單掉落的，後一給他。
他便雙手捧過，像那些頭髮有幾斤重似的，且頭髮偷偷裝進一個紙袋。
紙袋真是愈來愈重了，同他的情一般。
妻梳頭的時間倒是愈來愈短，說一隻手舉著鏡子、一隻手梳頭，實在太累。有一，那鏡子掉在床，碎了。
他跑過，蹲在床邊，碎片揀來，一面安慰妻：「還！鏡框沒壞，手沒斷，午就配塊新鏡面。」
「不了！」妻喃喃說，「照鏡子累，買頂毛絲帽戴吧！免頭冷。」
放線治療的後期，妻常喊冷。他便總是妻抱在懷裏，一手摟著妻的頭，一手抓著妻的手，再……（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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