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诵《般若波罗蜜经》。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内，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经》一遍，即手指拨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拨完了，纔拿一枚桃木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点一点。黄纸关牒印着佛像，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圈，朱砂点遍些圈，真不知需少日。夏日午间，蝉声潮，老太太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猛惊醒，深觉罪，是重新抖擞，再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吐声佛号，呵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辨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推知柴的费俭。念佛声突中断，一声咳嗽，儆示，媳妇立即领悟，是，念佛声重又平。媳妇偶尔走门边，一眼婆婆。等儿子长，有了媳妇，己就离了纺车、灶台、拿佛珠。
不知几月，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庙中沸沸扬扬，佛号雷，香烟雾。庄严佛像，缁衣尚手敲木鱼，巍端。儿是人的山，人……（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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