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精彩的打斗相信所有的目击者不忘记，是继老蔡夫妇跳井的二件热闹。
我听方碧玉从三层铺一跃，一定是漂亮加潇洒，宛若一飞鸟。我战战兢兢从三层铺爬，急急忙忙跑，方碧玉已在男宿舍门口等我。
“走！”扯了我一。
“碧玉姐……算了吧……反正已经挨打了，剥不了……”我结结巴巴说。
“窝囊！”说，“咱是做工的，不是受欺负的！”
我带走我的磅位旁。
“铁锤子”眨着眼睛训我：
“你他妈的干什吃的？！扔工不管了？棉农在等着你！你是不是干够了？”
“我挨了打……”我委屈哭。
“活该！挨打是你找的！打轻了！”
方碧玉冷冷盯着“铁锤子”。
“是哪一打了你？”问我。
那熊一的壮汉扛着一包二百斤重的棉花踩着颤悠悠的木板往棉花垛走。他腿不软，腰板直。他虎背熊腰。
“就是他。”我指指那汉子。
方碧玉一声不吭，抄着手站着。
那男人踩着陷膝盖的棉花，一直爬垛的顶尖。扔花包，扯着包角，棉花抖搂。他花包搭在胳膊弯，仰着脸，一步步走棉花垛。他的四方脸有棱有角，像一块铁坯子。
方碧玉一声不吭，抄着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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