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腊八粥。我感眼皮沉重，爬铺就睡。恍恍惚惚中听那幽的暗号又笃笃响，但我实在是力气跟踪了。蓝幽幽的棉花在我脑海翻腾着，在我的梦翻腾着，李志高方碧玉的头颅像颗绿油油的西瓜，在棉花漂浮着。
“……床……该……该换班了……”冯结巴又枪捣门了。
我努力睁眼睛，搓掉眼睫毛的眵目糊，穿衣服，中三层铺有人在穿衣服，床铺嘎嘎吱吱响着。
“李哥，李哥！”我喊叫着，但铺人应声。
我爬铺一，李志高的被子卷着。
我中泛一说不清的味，一人往7号垛走。我知李志高方碧玉又30号垛钻洞了。
我同班抬篓的伙伴王强刘金果已经了。刘金果在垛沟响亮撒尿，王强爬垛往蹬棉花。
“老李怎？”王强在垛问我。我有吱声，他蹬着棉花说，“他不就不热闹了。”
135柴油机轰鸣，随即车间几十台轧花机卡嗒卡嗒运转。王强刘金果抬着一篓子棉花颠颠朝车间跑一边跑一边唱。我李志高创造的“歌唱工法”已在我些抬篓子的伙伴推广了。
半，李志高。
车间主任郭麻子了。一见就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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