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巴黎繼承了古羅馬帝國的精神，北京繼承了中華帝國黃金時代的精神。巴黎是西方市，北京則是東方的市。果你過巴黎，你會覺它不但是法國人的首，且是你己的城市；同樣，北京不僅是中國人的市，是全世界人士的市。住在巴黎北平的人會說：「這是我的城市，我願意永遠住在這裏。」
我在北京住了十五年，直民國廿六年（一九三七年）抗戰開始，才離開北京。回過的日子，甚至連北京飛揚的塵土富於愉快的聯。我懷念北京的塵土，希望有一再這些塵土。清晨旭日初升，陽光照在紙窗，窗外爬籐的陰影則在紙窗隨風擺動。紅木書桌，已在一夜間鋪一層薄薄的輕沙。拿雞毛帚，輕輕拂桌的塵土，你會感一種難形容的樂趣。後你再拂筆筒硯台的灰塵；筆筒刻著山水風景，你順便欣賞一番，硯台或許是幾百年來許文人學士過的，他們像你一樣曾經翼翼拂試過它。乾隆間窯的瓷器，周朝的銅器，四千年前於卜筮的商朝甲骨，有待你仔細揩擦。還有靜靜躺在書架的線裝書，這些書是西方還不懂印刷術前印的。你的手指碰一碰這些書的封面，你會發現飛……（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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