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是個內陸城市。住在長沙的一段時期是我有生來一次遠離海洋。甚至在留期間，我一直住在沿海區，先在加利福尼亞住了四年，後來又在紐約住了五年。住在內陸城市使我有乾燥感，雖長沙的氣候很潮濕，且離洞庭湖不遠。我目中最理的居所是平原附近的山區，或者山區附近的平原，但是不離海太遠。離海過遠，我目中的空間似乎就會被堅實的土所充塞，覺身不舒暢。
我達長沙時，清華學的梅貽琦校長已經先那裏。在動亂時期主持一個學本來就是頭痛的，在戰時主持學校務更難，尤其是三個個不同歷史各異的學共同生活，且三校各有思不同的教授們，各人有各人的意見。我一面為戰局擔憂，一面又為戰區裏或淪陷區裏的親戚朋友擔，我的身體就有點支持不住了。「頭痛」不過是一種比喻的說法，但是真正的胃病使我的精神體力受影響。雖胃病時發，我仍勉強打精神梅校長共同負責任來，幸靠同仁的衷共濟，我們才這條由混雜水手操縱的危舟渡過驚濤駭浪。
聯合學在長沙立後，北、清華、南開三校的學生陸續來了。有的是從津搭英國輪船先香港，後再搭飛機或粵漢鐵……（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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