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腊月二十三，辞灶日，女儿生。堂弟五官，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我从公社卫生院拉回。临行姑姑我说：我已经给你媳妇放了避孕环。王仁蒙住脑袋的围巾掀，恼怒质问姑姑：经我同意什放环？姑姑的围巾放，说：侄媳妇，盖了，别受了风。生完孩子放环，是计生委的死命令。你是嫁给一农民，一胎生了女孩，八年，取环生二胎，但你嫁给我侄子，他是军官，军队的规定比方严，超生一撸底，回，所，你辈子，甭再生了。
军官太太，就付点代价。
王仁呜呜哭。
我抱着衣包裹严严实实的孩子，跳拖拉机，五官说：车！
拖拉机喷吐着黑烟，在凹凸不平的乡路奔驰。王仁躺在车厢，身蒙着一床被子，车厢颠簸很厉害，将的哭声颠曲拐弯。凭什不经俺同意……就给俺放环……凭什生一胎就不让生了……凭什……
我不耐烦说：别哭了！是国政策！哭更凶了，从被子伸头——脸色苍白，嘴乌青，头沾着几根麦秸草——什国政策，是你姑姑的土政策。人胶县就严，你姑姑就立功升官，怪不人骂……
闭……（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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