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粪山，沟走几，山再爬几，六七十斤的担子压在肩。有条沟叫愁牛沟，意思是牛走愁。愁牛沟的尽头就是苦行山，那架山梁又高又长，是说在那山走最是件苦呢？是说谁担粪爬那架山，谁就最是受苦人呢？北京话说“活儿干”，陕北话是说“苦行”。有座山叫日峁，是全村的最高点。绝不是说它高接近了太阳。提醒一句：那山又高又陡，几乎直直。
老乡的象极胆。
我仲伟、彬在日峁掏。掏就是刨，或者叫翻，七八人楼梯似站一斜行，从东走西，再从西走东，一步一镢，慢慢从山脚掏向山顶。牛耕不就人掏。一老镢六七斤重，举画一弧，落，腰一塌屁股一撅，借点惯力，一镢一镢整座山一寸不落刨。着太阳升，变红，变白，变热，身掏的已经不少；着太阳落，变红，变，变冷，眼前有掏的似乎那。除了黄土是黄土，漫无边际的黄褐色。说笑声便低落，渐渐变无声，世界有额头砍球响。黄土飞扬处一群人奋力挣扎兼喘息。
就盼着队长喊——“歇一程儿！”立刻老镢一扔，咕咚咕咚纷纷倒、两鞋撂……（内容加载失败！）
(ò﹏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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