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的麻石就此永远消失。
年春，白灰炉渣造了满城平整的新街新路，新街新路跑着一辆辆铃声清脆的东洋车，三五辆新旧不一的汽车，有装着枪弹，拖着炮的卡车隆隆驰，给石城带了另一番未曾见的景致。
王督办、金办并商的汤长有了汽车。
王督办的汽车最新，是随着“洋车股份有限公司”的三百辆东洋车一从海买的，再不人抬。
须人抬的“奔驰”送了金办，金办却再抬，不知是因着路，是因着车修了。
《石翁斋年录》因此载称：
“督办王某，嗜血屠夫，终其一生无何功德言，唯石城修路一举尚称……”
在“尚称”的街路，在洋车的车铃汽车的喇叭声中，仍有一乘孤轿傲飘着，从城西城东，又从城东城西，有竟公停在督办府旁的旷歇脚，示威似的。
王督办金办手的人视若不见。
百姓风传：孤轿是王督办金办了特许牌的，坐轿的卜姑奶奶本着呢，年刘镇守使有一腿，今王督办、金办又有一腿。
传完却又不免疑惑：卜姑奶奶再不是年的十八的卜姑娘，已三十几了，禁轿令头白了许，王督办金办咋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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